这是水哥叔叔的第 8 篇读书笔记

中金研究院的产业与金融政策研究团队最近继续推出了他们的年度报告集《中庸策2023 · 双支柱金融体系与好的社会》，一位朋友送了我一本，于是我得闲就抓紧拜读了一下，简单写了点读后感。作为最强的券商研究所之一，中金的报告还是很值得一读的。

最初，书名让我很费解，看完之后终于明白了，是在讲银行支柱的间接融资与资本市场支柱的直接融资以及在这两个支柱之上的福利再分配政策。本书的着眼点在于“好的社会”，聚焦在于普惠、中小、福利，体现了整个团队的天下为公之心。

1 银行体系

在银行支柱中，作者们关注了普惠和金控集团的问题，对于后者我个人知之甚少也不感兴趣就略过了。

书中认为银行系统在构建好的社会中的作用重在推动普惠金融。普惠金融在银行业界、学术界已经倡导很久了，它的目标不仅在于让每个人有存款的途径，更要有获得贷款的途径。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本书认为银行业需要不以盈利最大化为目标，对此列举了德国的中小银行们——储蓄银行作为案例。

它们的不以盈利最大化作为目标来自于它的公司治理结构，它并不是一个纯由私人资本组成的公司：

在双层委员会架构下，理事会是德国储蓄银行内部治理机制的核心，理事会主席通常由地方行政长官兼任，三分之二成员通常由地方议会选任，其余三分之一成员由员工选举产生，事实上是将德国地方议会对行政长官的监督机制、“共同决定”模式中劳工对资方的约束机制延伸到了储蓄银行治理中。

它是社会公众的银行，所以可以承担普惠的社会义务。

国有银行似乎是绝佳的载体，因为国有银行的股东方其实也不是私人资本而是“公有制”，同时作者认为

中国的国有银行具有非国有银行难以企及的人群，地域和业务覆盖面，在形成小微客户精准画像、实现机会公平方面具有较大的信息优势。

从理想上说好像是这样，毕竟国有五大行的网点无处不在，但在现实中好像并不是。当年普惠金融最重要的载体小贷公司的客户都是无法从国有行甚至商业行贷到款的人群，我在国有行做对公经理的同学也从来不会涉足小微企业。

德国的储蓄银行除了特殊的治理结构，还有个很神奇的地方——ROA、ROE常年高于更大的商业银行。书中认为的原因在于：

深受政府担保影响的德国储蓄银行在组织模式上也远没有美国小银行那样强调分散运营，而是形成了具有小银行联合性质的德国储蓄银行金融集团，并通过统一的IT基础设施、统一的客户评级系统、统一的非银支持机构、统一的内部责任分担机制，实现了通常大银行才有的规模经济。

我开始很疑惑，为什么这些银行愿意联合起来共享资源呢，是不是因为互相之间没有竞争关系？于是我问了AI，给了我这样的答案：

德国的储蓄银行主要服务于其注册地区的居民和企业。这意味着它们的业务活动主要限定在其地方政府的行政辖区内，从而保证了其服务的地方性和社区导向。这种地理上的限制有助于确保银行与其服务的社区保持紧密联系，更好地理解和满足当地居民和企业的需求。

2022年初，应监管在2021年出台的规定，区域性银行已不得跨区经营，这样或许能够参照这一路径实现德国储蓄银行的规模经济。

任何一个小层面的制度安排都是大层面的制度安排的缩影，德国储蓄银行的治理结构是丰满的理想。

2 资本市场

要让资本市场推动好的社会，一是在企业端推动企业创新，二是给投资者带来投资收益。

在企业端，书中提出一个问题，是创新带来高估值，还是高估值带来创新？然后用严谨的实证分析，表明创新在特定条件下可以提高估值（比如高新技术企业），高估值则对创新有更多正面的影响。

所以泡沫其实并不可怕，但要警惕的是杠杆资金带来的泡沫，比如无论是1929年美股泡沫还是2015年A股泡沫。

而高估值促进创新的必要条件是反欺诈，这个话题也是A股顽疾，书中写道：

具体到“上市公司-看门人-监管者-公众”的反欺诈链条而言，除了需要集体诉讼机制来震慑上市公司与看门人的机会主义动机外，更重要的是要建立激励相容的监督机制，设立举报人保护与奖励计划来弥补监管者的信息劣势。在这个过程中，完善信息公开机制，让公众发挥“最终监督者”角色也是不可或缺的。

这个制度安排我觉得总结的非常好。反欺诈不仅是重要的保证估值推动创新这一游戏能够正常进行下去的规则，更是保护中小投资者的规则。

然后再一次我前面谈过的，任何一个小层面的制度安排都是大层面的制度安排的缩影。

说完了道的层面，书中也接着讲了技术层面的问题，数字监督在资本市场反欺诈中的能与不能：

产业数字化让越来越多欺诈行为在数字世界被动留痕。

 书中举了一个用卫星探测定位技术来破获扇贝逃跑公司的欺诈的案例。

数字产业化让监管部门得以有越来越多的技术手段用于主动将欺诈信息识别出来。

例如大数据在内幕交易识别的应用。

以区块链为代表的留痕技术，由于其独特的较难篡改性、去中心化和透明性等特点，有较大的应用潜力。

需要建设一套数字监督基础设施。

3 再分配

好的社会必然离不开经济增长与共同富裕。

本书认为应该通过以央行扩表为支撑的扩大福利性转移支付来解决经济的持续增长，一方面拉动总需求，另一方面推动货币扩张。

以上政策建议在我看来与全民消费券是一个思路，但增加了“再分配”的侧重点，即要考虑给更穷的人更多的钱，而不是一视同仁。这一点是需要肯定的，因为这个操作建议更有温度，而且通过当前的政务数据能力，的确有能力知道谁更穷从而在再分配上给予更多的资源倾斜。

有些人担忧货币扩张、印钱、发钱会导致通货膨胀，作者对此也解答了，在人口下降的趋势下，通胀的趋势也是下降的。

发消费券，已经被各路学者呼吁了两三年了，为什么迟迟不见政策出台呢？

这不是一个如何具体操作的问题。

我在以前一篇文章里浅谈到了一部份，可以移步细看：

2. 有很多的经济学家也在呼吁像国外一样给每个人发切实的消费券，为什么这件事这么难实现。【读懂中国系列】《置身事内》读后感

4 最后

本书选用美国、德国作为两大支柱的案例，尤在德国方面的阐述让我耳目一新，相信也会让其他读者有所启发。

每每看到这种类学术范式的政策研究报告，我都会被撰写者的拳拳之心所感动，因为很多建议都是严谨、中肯、急迫、可操作的，但是会因为与他们无关的原因而实现不了。他们的呐喊就宛如喊于茫茫旷野一般，没有所期待听众的回应也没有回声，只有我这种路边的蚂蚁在默默地鼓掌。

很惭愧的是，我的阅读仅是囫囵吞枣，可能有理解不到位之处，所以整篇文章也只是我的个人感想，不代表原意。

最后附上本书目录：

END

全文完，感谢您的耐心阅读，顺手三连，收藏、点赞、在看是对我莫大的鼓励哦～